— 广天壹夜 —

【盗墓笔记/古风架空】萍水相逢(10-18)

末尾有黑花糖渣儿。

 

有两段儿暗影堂和九王府的背景介绍,絮絮叨叨说了一些。可跳。

 陈皮阿四正面角色设定瞩目【。  


解总管一语成谶buff注意(你走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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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. 暗影堂里都是江湖人,江湖上没有暗影堂不知道的事。江湖人不管朝廷的事,可朝廷里的事,暗影堂却知道得清清楚楚。

 

半入江湖,半入朝堂。

 

这便是暗影堂。

 

与其说暗影堂做的是笼络消息,杀人越货,十恶不赦的勾当,不如说它选择了一种最安全的存在方式。它用最卑鄙,也是最聪明的手段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——无论你是黑是白,是官是匪,都不敢找暗影堂的晦气,因为它必定握着你最不想公之于众的秘密;更可怕的是,暗影堂的人拥有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身手,足以让所有妄图颠覆它的人死无葬身之地。

他们的原则如此单纯而公平,几乎与衡量世间一切价值的准则相吻合——

钱。

任何人都可以让暗影堂出手,只要他出的起那个价钱。

暗影堂存在的意义却不止为了钱。

 

而是为了维持一种隐秘的平衡。

 

当然,如果现任暗影堂堂主听到上面这段话,一定会笑。笑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
因为在他眼里,暗影堂存在的意义,是他的心情。

这一单生意,是让暗影堂杀一个人。确切的说,是雇主点名让他暗影堂堂主去杀一个人。

 

若放在平时,这样的生意他连看都不会看一眼。因为他足够谨慎。谨慎到宁可让黑刀黑龙顶着他的名号扯出个什么黑风寨,也绝不肯亲自露面。

 

然而他却决定接下这单生意。不只因为要杀的这个人同放火烧山的是同一人。

 

只是因为他对这个人忽然很有兴趣。

九王爷,解雨臣。

 
 

11. 解雨臣站在一树树粉白的海棠间,雪白的长衫淡粉的领儿,衬得肤色白的很,眉眼娇俏的很,这么打扮怎么看怎么不像王爷,倒像是海棠花儿修成的精怪。

 

解雨臣抚落了肩上花瓣儿,漫不经心地朝花丛里的那人看了一眼。

那人站起来,掸掸手,神色还有些恍然,而后眯了眯眼:“……王爷?”话一出口,似是觉得自己语气有些不敬,又赶紧低下头去。

 

解雨臣倒是不怎么在乎。“新来的?”

 

“是。”

 

解雨臣扬了扬下巴。“你那眼睛…”

“啊…”那人有些局促地攥了攥衣角,小声道:“以前在村里上山采药的时候遇上熊瞎子,勉强捡回条命…”

“嗯。”解雨臣从他身边走过,淡淡道:“花儿养的不错。”

 

那人见解雨臣走远,嘴角慢慢勾起几分玩味的笑。

 

“那可不,这府里,人杰地灵着呢。”

 

12.“四叔公,咱爷儿俩喝一杯?”穿着粗布衣裳的穷小子咧着嘴,还沾着零碎儿几块花泥的手拎着酒葫芦晃了晃,额前长长刘海儿遮去几近失明的一只眼,剩下的一只眼里闪着粲然笑意。

 

不苟言笑的老头儿咂了一口烟,阴测测看他一眼。“后生,有这些花花肠子,不如去种好九王府园子里的花儿。”

“有府里那么些灵气儿滋养着,还怕养不活那几棵花花草草?”一张和善纯良的脸,偏叫他这么一笑就笑出几分……匪气痞气。他大大咧咧往老头儿对面一坐,也不管人买不买账,伸手一倒把眼前的俩白瓷青花的酒杯都满上,又嘿嘿一笑。“您这多出来的喝酒的家伙事儿,不就是给在下预备着的么?”

陈皮阿四眯了眯眼。“当初你要是这副德行,解子扬断不能把你招进府里去。”

 

“他们哪儿比得上您这火眼金睛。”

“汀州谢家红,这么好的酒,不怕便宜了我这老骨头?”

 

“哪儿的话,拿这孝敬您还怕不够分量。”

 

老头儿端起酒喝了一口,冷笑。“别指望着酒后吐真言。”

 

那人也笑了。“晚辈知道的不见得比您少。”

陈皮阿四放下酒杯,端起烟杆子又咂了一口,花白的长眉间带了疲倦。“你小子到底想打听什么。”

 

“在下只是想知道……”他拨了拨酒葫芦,笑了。“他以前是什么样儿。”

 

13. “有这么几代了,九王府管持朝廷上下,张将军府平定四方,这万里江山常在,得算上这两家人的功劳。因此九王府定继承人牵涉朝廷,需慎之又慎。这一辈的解家人不知为何斗得尤其厉害,那时候的花伢子才八岁,解家最小的儿子,也是老王爷跟老王妃最疼的一子,可老王妃不想让他卷进来,于是就把他送到二爷这儿,求二爷收了他当关门弟子。”

 

“那时候我也跟着二爷学过戏,其实明着学戏,暗里是为了练出一副好身手,老王妃当时也是想着,让花伢子学些本事,好歹能自保。可二爷清傲,最不喜掺和什么朝廷里江湖上乱七八糟的事儿。老王妃也狠下心,数九寒天里就让花伢子在二爷门前跪了一天一宿,花伢子在雪地里冻得发热不省人事,结果二爷不忍,就把他留下了。”

 

“说是不忍,可我敢打包票,换个谁在这儿跪三天三宿,二爷若不想收,还是看都不会看一眼。收了花伢子,是因着他啊——”

“八岁的小子,一双狠犟的眼,跪在雪里背挺得板儿直,咬着牙哆嗦也绝不哭闹,二爷当时就夸他好骨气。”

 

“后来我离了京城去江湖上闯荡,再后来,师娘殁了,不久后二爷他老人家也故去了。我回来奔丧,二爷的后事是花伢子操持的。那时候他刚满十四,已成了九王爷,解家其他孩子要么没了,要么被遣得远远的,身边只有一个解子扬。”陈皮阿四摇头笑道:“花伢子愣是一抹泪也没掉。“

 

“这小子是够绝,但这么些年家里头年明争暗斗,朝廷里刀光剑影,若他不绝,早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。”

 

14. “府里新来了个花匠?”

 

“是。”解子扬一边认真研墨一边随口应着。他还以为这新来的小花匠怎么着他了,心说那小子招进来的时候看着挺老实一人,不会立场这么不坚定,才见了几面就被他家王爷勾走了三魂七魄吧?结果半晌那边儿都没话音儿,他抬眼一看只见解雨臣眯眼瞧着他,等着他往下说呢。

 

解子扬无奈道:“怎么着,难不成是他拜倒在你石榴裤腿儿下,你盛情难却准备答应他了?养海棠养的好的可多了去了,王爷你可千万别一冲动就以身相许了啊 !”

那厢解雨臣看着解子扬的眼神儿里已隐隐有了杀气。这王八蛋小时候不是个结巴吗?他解九爷一世精明,干嘛没事儿找抽帮他把毛病板过来啊?

解子扬见他有炸毛儿的趋势,赶紧正色道:“那小花匠只说他叫小夏,眼神儿不太好,以前上山采药的时候还伤了一只,我叫承影他们去查了,没查出什么别的来。”

 

解雨臣翻了翻手里的公文,漫不经心道:“若是有心查还查不出什么来,那便是有人不想让咱查。”

解子扬研墨的姿势顿了顿,经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妥。“那我明儿把他打发走?”

解雨臣哼了一声,“人都进了府了再打发走,这不打草惊蛇么。”手里的公文换了下一本,凉凉道:“况且将他撵走了,园子里的海棠找谁养活?你养?”

 

解子扬眼角抽筋,悲催望天,傲娇了,他家王爷傲娇了,尼玛啊,世间千般苦,当他家傲娇王爷的总管最苦……

 

解雨臣余光瞥了解子扬一眼,见他一脸梨花带雨苦大仇深的表情,就特别想抬脚给他一下子,但碍着一会儿还要差他出去办事儿,带着个鞋印子成何体统,于是忍了又忍,不耐烦道:“甭管他是为着什么来的,你都给我仔细盯着点儿,出了什么岔子,唯你是问。”

15. 解雨臣手里扣着他的脉门,笑得煞是明艳动人。“你是什么人?”

 

   “花儿爷没查着?”

 

   解雨臣继续道:“是谁派你来的?”

 

  黑瞎子被扣着脉门,笑嘻嘻地瞧着他:“这可是商业机密。”

  解雨臣对上黑瞎子那只露在外面的眼睛,凤眼一眨不眨,认真道:“你是暗影堂堂主。”

 

  黑瞎子目光微动,没承认也没否认,仍旧挂着一脸没心没肺的笑。

 

  手上再施三分力,解雨臣笑吟吟道:“听说追魂夺命榜上,暗影堂堂主名列榜首,有人悬赏万金买堂主一颗大好头颅。你说这买卖爷做是不做?”

  黑瞎子乐了,这人自己还命悬一线,倒先惦记起他的命来了。黑瞎子高深莫测道:“依在下看…这桩买卖您得亏本儿了。”

 

“哦?”解雨臣扣着他腕子欺身向前,将黑瞎子抵在墙边,饶有兴味道:“说来听听。”让爷看看你还有什么后招。

“因为…”黑瞎子出手如电,反扣上解雨臣脉门:“因为刚才那酒在下根本没喝嘛。”

解雨臣嘴角衔起一分冷笑,骨节咔咔几声轻响,如一尾滑不留手的游鱼从黑瞎子的钳制中撤了出去。“缩骨?”黑瞎子似觉得新鲜的很,早听说花儿爷学过戏,却不晓得他竟还练过缩骨。这功夫若要练成,可是……疼的很呢。

银光一闪,解雨臣袖中翻出一柄形状怪异的匕首,横在黑瞎子脖颈上:“你当爷刚摸着你脉那么长时间摸着玩儿呢。”

 

黑瞎子叹了口气,双手举起作投降状,指间却还夹着一双筷子:“您可真叫人…惊讶。在下能不能坐下?”

 

“不能。”解雨臣瞥了他一眼,实在不屑拿匕首削筷子,难不成他还准备打完继续坐下吃饭?

黑瞎子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:“那您可怨不得在下。”被人拿匕首抵着脖子他却好像浑不在意,筷子在他手里打了个旋儿,屈指一弹,竟是朝着屋里两盏灯飞了过去!

解雨臣待明白这人意图已来不及,蜡烛一灭,眼前有一瞬骤盲,手上招式不停,匕首一横却划了个空,本该在墙边的人竟没了踪影!

 

解雨臣毫不犹豫,回身腿底下一个横扫,黑瞎子却抢先一步跃到解雨臣身后。匕首借着窗外月光一晃,照出黑瞎子身形,解雨臣抬手便攻要害,却是动了杀招,黑暗中响起布帛撕裂之声,黑瞎子飞身疾退,咋了咋舌。这位爷听音辨位很是厉害,一被他粘上竟没法儿脱身,若是等他一会儿适应了光线…恐怕又是一番麻烦。

黑瞎子这么想着,从袖子里掏出另一双筷子(…),作暗器打翻了桌儿上两个白瓷酒壶,趁着解雨臣被稀里哗啦一片脆响儿牵住精神,黑瞎子朝着窗户的位置飞身一跃便想溜之大吉,怎料解雨臣对这套声东击西的伎俩很是不屑一顾,黑瞎子只听耳后劲风袭来,赶紧一避,只听“哆”的一声,只见那匕首将他衣摆钉在了窗棱上。

 

解雨臣伸手想将匕首取回,黑瞎子却抬手一挡,片刻之间,两人赤手空拳在方寸之地过了十招,黑瞎子忽然叹了口气:“花儿爷,您既然这么百般挽留在下,那在下也实在不好推脱。”

什么鬼??解雨臣没懂这人的脑回路,却听见“刺啦”一声,黑瞎子竟直接将连着匕首的衣摆撕裂,朝解雨臣一扑,解雨臣一愣神儿,便叫他四仰八叉地扑了个满怀,而后稀里糊涂地被曳着腕子滚到了卧榻上。

 

16. 解雨臣后背硬生生磕在床板上简直眼前又是一黑,待要将身上人掀起来,却不知电光火石间这人是使了什么手法,竟然将自己的手腕用条古怪绳索捆在了一处还绞了个死结。

“盘龙索,好东西,一时半刻您甭想解开。”黑瞎子压着解雨臣两条腿,手撑在他脸侧,笑得特别欠扁:“您看您椅子不让在下坐,窗户不让在下爬,那在下就只好上床了。”

……说好的“在下”呢?解雨臣暗暗腹诽,仰脸瞅着他,挑了挑眉:“你想如何?”从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色,衬得解雨臣眉目清艳斐然,眼里没了戾气,唇角少了嘲讽,尖削的下颌也减了几分凉薄,脸上还带着刚才一番折腾出来的淡淡潮红。

 

黑瞎子眼中有光闪了闪,略一思索,抬手先点了解雨臣周身几处大穴,封了他内力,而后特别认真道:“我想上你。”

 

17.解雨臣翻了个白眼,这会儿倒是也不自称“在下”,也不叫他王爷了,真他|妈的,禽兽。

 

18.黑瞎子百般舍不得的模样,点了解雨臣睡穴,抬手把他腕子上的盘龙索解下来,对着上面挣出来的红痕皱了皱眉,又吹又揉了好一会儿才让勒痕只剩了个淡淡的圈儿。黑瞎子盯着解雨臣瞧了一会儿,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亲。“不至于下回一见面您就刀剑伺候吧?”瞎子摸了摸下巴,又乐了:“打是亲骂是爱,羞辱是关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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