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7年11月3日
6.
前儿晚上见完导师,心情奇差,去北航找吞哥约酒。
且中关村地铁口儿出来,在东站等了15分钟运通113,听见后头一老太太跟他儿子聊天。
老太太:“这车咋还不来,你是不是瞧错了?”
儿子:“妈我刚查了一下儿,以前有这站,现在没了!”
我:“……”
且东站到北航直距4公里,我琢磨了一下,摸着黑刷开辆OFO,一路骑得风生水起,越走越黑,走到国家什么局大蓝牌子底下我觉着不对了,掏出手机把地图放大了一看——
MD走岔道儿了,又吭哧吭哧骑回主路,沿着上坡继续走,旁边成群结队的小姐姐们一边谈笑风生一边从我旁边风一样地骑过,我往后一瞧,后带瘪了。
我:“……”
身为一个常年缺乏锻炼的老年人,两股战战,气势汹汹地弃车前行,终于迟到半小时地跟已经自个儿喝完一轮儿的吞哥会合。
上回跟吞哥约南锣铃木食堂,在分享实时位置的前提下,我们分赴总店和分店,又在会合途中各自坐着三蹦子擦肩而过;
出酒茨COS,下暴雨;
约云海肴,高温预警……
回宿舍跟同居的化院骆晓丹同学讲了这个段子,并表示以后出门儿一定要看黄历。
“可能跟约的对象有关。”晓丹同学如是说。
吞哥,
你快反驳一下。
7.
昨儿夜里秋儿从重庆飞北京。
十一点半,我俩从人满为患的全家超市冲出重围,左手端泡面右手拎包子,往还亮着灯的艺园小白房走。门外摆的桌椅板凳上冰凉怪冷还都是土。
在我们坐下的刹那,周围的灯,刷然全灭了。
秋儿:“……”
我:“……”
一片黑灯瞎火里,我俩把手机支在桌上照着,凭感觉咀嚼,相顾无语凝噎。
秋儿:“你说这是啥体验,这对校友也太不友好了吧。”
我:“其实我想了一下,我们完全可以约小西门儿开封菜。”
秋儿:“……”
我:“我的锅。”土下座。
十二点半,溜达着送秋儿回宾馆,聊起当年一拨儿考GRE的亲友,想起待我们如待怂孩子的万老师,说起我们谁都没达到万兄的期待。去了美国的没进前三十,去了英国的也回来了,还有三分之一根本没出去。说起画风清奇的主席,行踪诡谲的岳岳,分分合合最终没和“真爱”结婚的李文頔,回国创业已经在谈投资的秋儿,和跨专业读博八字儿没一撇的我。
说起那年我们各自在不同学校读大一大二,寒假在北科大逸夫楼封闭训练俩月。
说起有一天晚上大家下完馆子回来,教室门儿连带着电脑书包全锁了,大伙儿围着门看我拿俩卡子撬锁,李文頔嚷嚷:“大家伙儿瞅着啊,她今儿要是把这门撬开了咱就揍她,这手艺可邪了门儿了——”
说起元宵节我们拿小电饭锅煮汤圆儿饺子,拿一次性杯子盛着吃,用会议室的投影仪放电影,一起看了《失恋三十三天》。
说起封闭训练的最后一天夜里大家伙同万兄干了两箱青啤,北科没路灯的小后巷里,岳岳跟我于乱军之中艰难地维持着我们回去路线的正确性,一群歪脖儿树似的醉鬼,拿稀奇古怪的调门儿串烧“哭吧哭吧不是罪”难忘今宵。
说起这些日子说近不近说远不远,时间过得说快也快说慢也慢,幸好往昔岁月没淹没在红尘流水里,让人回望时还看得见。